-_-" --第一眼看到她生出來的時候, 我就是用這種表情看著她媽媽: 妳生這隻是什麼?
小耳朵, 身上已有灰褐色半長不短毛, 又沒有花紋, 好像放大的楓葉鼠.
"妳說, 這是那來的私生子." 屋裡就只有三個月前已結紮的不動明王是公貓, 母貓被我
問的很委屈. 畢竟她懷孕以來非但沒有好好進補, 還被我們一直阻止她"妳怎麼胖這麼
多, 不能再吃了" 然後坐在食盆邊喵喵叫, 或是去搶其他貓的食物, 母貓在忍辱負重中
越來越大隻. 三天前, 我才忽然想到會不會是剛結紮時懷下的, 抱去給獸醫看, 醫生
一句"牠懷孕了, 預產期可能快到了" 才晴天霹靂的去找誰是兇手. 我已經養不起更多
貓了, 萬一牠生個3, 4隻(正常來算), 豈不是......
也是過年前的一天, 早起母貓很著急的圍著我喵喵叫, 我把牠抱到準備好的箱子裡打開
燈泡讓她進去蹲. 下班回家時已經生完了, 就一隻, 不多也不少. 生下來就有毛, 可能
是遺傳她爸爸黑波斯的長毛基因, 可是又沒那麼長......顏色比較像母毛的白底虎班褐
花, 可是又沒有虎班......臉不扁, 小耳朵, 爪子間又有腳毛......這隻是混成什麼
東西啊.
琦君的書寫過: 一胎一隻是龍, 二隻是虎, 五隻是五虎將, 那我的就是少見的龍貓了?
小貓眼睛還沒張開, 越看越像楓葉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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喵喵當母親不太習慣也有點莫名其妙, 我們也是. 牠實在不喜歡被小貓綁住牠的自由,
每每小貓在箱子裡叫著要吃奶, 喵喵聽見了回去瞄一眼隨便餵二分鐘, 就迫不急待的
快跳出來去玩牠自己的, 真是被牠氣死. 正逢年假, 我幾乎也都待在家裡, 幫小貓順毛
翻身的是我, 逗牠別哭的是我, 只有餵奶的時候把母貓抓回來關在箱子裡強迫餵食而已.
名字也是我取的, 因為在元月誕生, 所以叫元元. 倒推回去, 懷她的時候正好也是我
買房子搬新家時, 這也是第一個有小貓陪我過的新年.
元元長的很快, 尤其是長耳朵和亮眼睛, 三個月時已經看的出來像她爸爸的波斯貓長
毛耳了, 身體的毛則比波斯短一點, 但是仍然蓬鬆又順滑, 是長毛但從來不打結.
花紋花色和母貓一模一樣, 土貓的聰明臉, 配上半白色長鬃毛, 毛和毛的交界處隱隱
可見黑紋虎班, 尾巴更是標準又明顯的雨傘節, 黑白長毛. 萬萬沒想到配出這麼特別
又漂亮的貓, 我從來沒有在任何圖鑑或電視上見過. 除了吃奶的時候去找喵喵, 大部份
時間元元眼睛都跟著我, 或是撲著別隻大貓的尾巴玩.
元元聰明的過火, 也給我寵的很嬌. 牠會開抽屜, 會開廚櫃門, 也會趁沒人在的時候
動手扁其他貓, 也知道怎麼跟我撒嬌我會忍不住開罐頭餵牠. 動作快又皮. 犯了錯就
裝無辜, 我本來要狠打的也拍二下就算了, 無可奈何. 牠愛乾淨, 長毛又從不打結,
漂亮的不得了, 像瑞德的孩子白美蘭一樣.
去過我家的客人都知道, 元元對我而言, 是特別的, 特別的存在. 貓不應人不理人是
常有的事, 誰教人大部份在貓眼裡只是貓奴. 其他人叫元元她也不太理, 當我在任何
一個角落叫著"元~ " , 即便是正在睡覺, 她也會強睜著打開眼睛看著我"喵~ "應聲.
剛回家進門牠會跳到我肩膀上磨蹭, 用電腦時她會把頭枕在我拿滑鼠的手腕上, 剛睡
醒時會找尋我在那裡然後貼來過伸懶腰, 我在房間裡電話講太久或睡太晚了, 元元會
在房門口喵喵叫喚我出門. 五個年頭, 全家的人貓都知道牠是與我連結最深的貓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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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年十一月, 因為感情上的事, 一晚我獨自在客廳嚎哭, 貓都被我嚇傻了, 大部份
躲到高處去. 哭完捲著身體不動, 元元走過來, 用毛毛手拍我的臉, 咬我的頭髮, 我才
醒過來. 好寂寞啊, 我摸著元元, 她貼著我坐下來, 瞳孔放大又縮小, 動動鼻子, 長
又亮的鬍鬚也跳一下.
我從沒想過元元會死, 她是我的一部份生命, 又是家裡最聰明健康的貓咪, 總覺得當我
坐在搖椅上老去時抱著就是白鬍子的元元. 第八天, 我又上山去看她, 身上的毛依然
蓬鬆光亮, 好像睡覺了似, 一點都沒有腐化生蟲, 只有看到她的眼睛已經失去光采,
我才真的必須相信她已死去, 不會再回應我叫她的聲音.
過年的前三天, 家中大掃除完, 準備幫貓咪也都洗個澡過年. 洗了幾隻忽然停水了,
只好先收工. 我坐在客廳和元元玩"滾枕頭"-- 就是躺在地上, 比看誰先把頭躺在
對方身上. 正考慮還要不要幫元元洗澡時, 水來了, 就抱她進去. 沒有那隻貓是喜歡
洗澡的, 元元也不太樂意的叫著抱怨. 哄著她沖完水, 抱出來擦身體, 忽然看到她
四肢抽直, "喵..." 就在我眼前瞳孔放大, 完全失去力氣, 二秒鐘之內發生. 我快瘋了,
一面幫她做人工呼吸和CPR, 一面大叫室友快穿鞋抱她去樓下的獸醫院急診. 隨後奔著
到醫院, 室友搖了頭, 我請醫生打強心劑試試, 他只說: 瞳孔放大, 打了也沒用了.
推開門我就開始嚎哭, 不死心的再做心臟按摩, 都沒有反應. 抱著還溼溼的元元
在客廳坐了多久, 不敢相信. 身體每一個部份都還在, 但一口氣沒, 就什麼都沒有了?
一樣的長毛發亮, 一樣的翹耳朵, 濕鼻子, 貓手毛腳, 我搖啊搖, 叫了她半天, 沒有了
, 是軟軟的, 沒有了.
放在箱子裡, 元元好像睡著了一樣. 我到那都搬她在我身邊, 撫摸她的毛, 一如往常,
只是身體硬了點. 隔天就是除夕, 我勢必要回去吃年夜飯, 也必須提早送牠上山. 撒
了貓餅乾在她身邊, 放在我山腰上的貓墳場, 我實在捨不得就讓她躺在這山上, 她從
來沒有出門見不著我在的. 剪一撮她的毛帶在身邊, 剪一撮我的頭髮, 放著陪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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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年假特別長, 找了藉口, 僅量那裡都不去, 怕元元回來會找不到我. 想上山
去看她, 怕自己哭到回不來, 又很想去看她, 說不定她會活回來. 頭七的晚上拜
過, 沒等到, 第八天就忍不住回去看她.
箱子沒動過, 陪葬的貓餅乾被螞蟻咬的粉粉的搬走, 元元的身體卻沒有什麼變化.
摸著她蓬蓬的毛, 像這許多年來一樣, 哭了幾次眼睛睜不開, 她竟然沒有活回來,
怎麼捨得我呢? 回去後總不覺得她真的死去, 好像冬眠. 次日又上山去摸她, 打
開她的眼皮, 很奇妙的眼睛仍在(一般腐化會先從眼球萎縮), 可是, 沒有神采.
覺得心裡穿了一個洞, 很痛但也比較清醒過來: 元元是死了, 永遠不再回.
跟剩下的貓說了心狠的話: 為什麼元元死了你們都還活著? 又: 妳們要死的話最
好趁現在, 因為我不會比現在更傷心了. 說完又摸著貓, 拉著貓手貓腳. 生與死,
到底差在何處? 如果我必須等死去才見的著元元, 真想快點去. 我不要開悟, 我
只要她活回來, 可就是這一點不論如何努力都無法和命運討價還價, 恨天地之無情.
吃年夜飯時小心謹慎, 被人知道我為了貓大過年的掉眼淚不好. 坐在餐桌上, 這一
家子成為我的親人的都沒有半點血緣關係, 那元元更有資格了吧. 從搬出去的日子起,
她陪伴我的時間比親人更多, 安慰我, 聽我說話的時間比情人更多. 元元是我的,
家人. 年假, 除了出門去看她, 其他時間坐在客廳結蛹, 等時間過去. 這是第一個
在我的城堡中沒有元元相伴的新年. 前年死了會端坐在我肩膀上的小黑貓, 去年我
生父往生; 今年, 我相依為命的家人, 一手養大的親人, 以為會共享半生的生命,
猝死於瞬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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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z姐妹的信, 我去了杜白那兒. 我並不虔誠的信什麼, 但我很希望除了撫屍痛哭
之外還能再為牠做些什麼.
他聽完元元走的狀況, 說: 牠去做官了, 這福份比妳我都大. 我倒是笑笑, 如果可
以, 相信了對我是最安慰的, 我想讓自己相信, 不然完全無法捨棄. 他拿了往生被
、金剛沙, 往生咒等, 又勸我拿去火葬, 他願意幫我挑挑舍利子(他覺得應該有).
轉念間, 如果照我原來的料想天葬, 我大概會天天去看她哭她直到最後一根毛皮化
盡為止, 我牽掛她也留連; 就火葬了吧, 不執不礙. 連夜回陽明山去帶元元回來.
我這麼講或許很多人會覺得我有毛病: 從她猝急往生的那天到現在, 我始終覺得
她會活回來, 就是不可能死. 帶她回家已經是第十天, 身體都沒什麼壞, 連蟲都
沒上身, 只在有血跡的地方盤旋. 下次往生時要注意, 杜醫師說我才知道, 往生
後多半還會吐血排尿出來, 所以先墊個什麼在口鼻與屁股會比較好處理. 我親手用
溫毛巾替牠擦淨, 真的很奇怪, 十天過去, 除了沾血的地方有點血腥腐味, 元元整個
身體完完整整, 沒有一點蟲咬腐敗的樣子, 連毛都還蓬鬆乾淨如昔. 吐一點血, 沒有
屎尿, 就是這樣我才戀著形體, 像往昔樣玩著她的毛哭泣, 無法相信. 我擦著她想到
去年化妝師替我生父洗臉的樣子. 為什麼要死呢? 真的是緣份盡嗎?
盡我可能的抹淨她, 邊跟她說話, 這一去我再也見不著妳了, 這一生, 也不可能見著
任何一隻花紋毛長像妳的貓讓我懷念一下, 妳真的是獨一無二的天使. 灑完金剛沙,
用金剛被包裹好, 我還是捨不得. 唸往生咒到十二點, 葬儀社的人來接牠, 看著倒車走
了, 才死心上樓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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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要講的事是有點自我安慰的怪力亂神了. 元元是獨生, 這在貓生產上非常少見;
配的又是土貓臉虎斑, 加波斯長毛, 還有上含九嵌, 我玩貓多年從來沒見過, 混種貓多
半都是扁臉或半長不短參差毛, 一般貓至多八箝. 牠的生日是1/9日, 走時是2/9日,
恰恰和我在一起5年又一個月, 我不禁想她是不是多留一個月來陪我的. 走的時候非常
迅速, 好像一下子就被吸上去似的, 杜醫師說現在天界很需要用人, 所以時間到就趕
快把她們招回去; 我想想搞不好是過年前特別缺, 所以每每在這時來叫我身邊的人
貓快上去幫忙.
她走的那天早晨, 我夢見自己一顆犬齒從中斷裂掉落, 醒來後兀自疼痛半天, 心裡慌疑.
她剛走後我長哭後停下來, 好像聽見牠叫了一聲. 放在我身邊時, 老覺得牠的毛還在
順著呼吸. 第一次上山看牠後回去的路上, 不知那裡嗅到幫牠做人工呼吸時聞到的嘴巴
柴魚味, 昨晚送她走後, 喵喵和強強這二隻生牠的公母貓莫名奇妙坐在原地眼淚滿眶,
不知道在哭什麼(我一點都不覺得牠們會捨不得說, 比較像元元借牠們的眼睛告訴我).
早上醒來, 想到杜醫師說她們蒙召上去最少都是做土地公, 我忽然很嚴肅的想元元會
成為什麼神-- 招財貓一隻.
中午吃飯聽m說, 如果死後受蟲蟻啃蝕是還業報, 反之則是功德圓滿. 想我昨晚去帶
她回來時, 除了血漬處有飛蚊繞著血腥盤旋, 其他毛皮, 肉身, 七孔, 甚至最容易先
被侵蝕的眼鼻, 都很完整. 十天了, 連一顆蛋, 一點蛆都沒有, 螞蟻也只把我放著
陪葬的餅乾搬走, 身體都沒動. A又說: 也許是牠替妳擋掉什麼劫難, 替妳走的,
才會無病無痛的猝然而走, 我可是情願折壽去換她回來的. 元元的身體也是我第一個
親手清理遺體的往生皮囊,更可惡又感嘆的是, 牠居然等我替她香湯沐浴完以後就馬
上升天, 所以走的時候毛都香香的. 我們此生的緣份, 真的很深很特別.
是聚散皆緣法, 我會好好放下的, 妳也好好的往生到任, 不要被我牽掛.
我們此生有情, 來世再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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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醫師告訴我, 元元火化後燒出了舍利子和舍利花 Oh my God! -_-"
等下下班去接牠, 再看看是怎麼回事.
醫生拿出一個白磁罐和二個小拉鍊袋給我看. 葬儀社的弄的很乾淨整齊, 不過罐子有點
大(我想是因為犬貓通用Size的原因), 拿來裝貓的一點點骨頭是空洞了些, 另外還有一
個很漂亮的紅色絨布袋可以包著. 舍利子凸起附在骨頭上, 像是還沒有打磨過的大理石,
白中帶一點黑紋, 結晶發亮, 非常硬(這叫骨舍利); 舍利華顏色相近, 不過是包著骨頭
的薄薄一層, 易碎, 久了會化粉昇華. 跟燒化的骨完全不同, 非常特別. 前年底我親手
撿過生父的骨頭, 上面都沒有這樣的東西.
醫生也嘖嘖稱奇, 他從來沒有在貓身上找到過這麼多的舍利, 通常都是用個眼藥水大的
瓶子裝就夠了, 結果元元多到要分二袋, 我回家再細看時發現牠剩下的骨頭上也多少
都有附著一點. 醫生邊摸倒出一堆來告訴我這塊真是漂亮, 那塊還有點粉, 修行時間
再多點就好了. 通常是多聽經的貓狗身上才會有, 可是我家極少放經來聽的. 醫生說那
天叫她來聊了一下, 她過的很好呢, 那天他見到的就是相片上這一隻. (我第一次去時
醫師閉眼問我是不是母貓, 花色的? Yes, 他猜中了.) 接下來要把骨灰放在那呢?
杜醫師讓我自己回家用錢擲筊, 看牠愛待那吧.
一路小心的捧著骨灰壇回家, 好像所有來不及的情份都在手上的袋子裡溫暖起來,
可是從此二界相隔不得見, 又傷心的不得了. 唯一離開的時間放下包包去脫鞋而已,
一轉身, 臭黑貓亮亮去把背包抓下來, 打開一看蓋子裂了, 真是拿牠沒辦法.
洗完澡, 把元元拿出來放好, 點香. 接下來的擲筊真是讓我笑到不行, 會算機率的人不
妨計算一下或然率是多麼奇妙. 我亦不語怪力亂神, 不過我和元元真是, 妙到不行.
問: 元元妳在不在?
元: Yes.
問: 元元, 妳希望待在家裡嗎? (我非常想放在家中)
元: Yes.
問: 我把客廳的玻璃櫃清一個出來放妳, 這樣我可以天天見到妳, 好不?
元: Yes.
問: 罐子打破了, 是妳不喜歡那個罐子嗎?
元: Yes.
問: 那我買個新罐子, 幫妳重新裝起來好不?
元: Yes.
問: 妳有沒有見到先走的寶寶, 仁仁, 維維牠們?
元: Yes.
問: 牠們過的好嗎?
元: Yes.
問: 這一年, 家裡還有貓會死嗎?
元: ??? (我後來想到了, 牠應該還只知道自己的事, 不知道太遠的事)
問: 妳知道我很想妳嗎?
元: Yes.
問: 那妳現在好嗎?
元: No.
(嗯? 我遲了一下.)
問: 妳不好, 是因為妳想我嗎?
元: Yes.
(我說: 我也很想妳, 妳該做的事就去做, 不要因為我太掛念著. 我會好好的, 也會
永遠的想念妳.)
這時候我室友講話了, 那有這麼準的, 是不是錢有問題啊? 換她來丟.
室友: 元元妳想我嗎?
元元: :p (不懷好意的笑法)
(我室友哭著跑走了, 這隻任性的貓. 我室友在眾貓之中, 是沒那麼疼她.)
問: 我這幾天幫妳唸的經, 妳有收到嗎?
元: Yes.
問: 還要我繼續幫妳, 和其他往生的貓念經嗎?
元: Yes.
(哇, 那累人了, 我不能偷懶, 天天要唸了.)
問: 那......(看我室友很傷心), 妳要oo也幫妳唸經嗎?
元: :p
(室友去抱著她比較疼的貓哭了, 我說:元元妳不要任性了啦, 不要這樣嗎~ 她也很為
妳傷心的耶, 並不是不疼妳啊. 就叨叨了半天再試一次)
問: 那...換新罐時, oo買經紙燒給妳好不?
元: Yes.
問: oo來拜妳一下好不好?
元: Yes.
問: oo也買衣服燒給妳好不? (元元很喜歡鑽衣服)
元: Yes.
(我室友才好一點, 這隻臭貓咪)
---------
問: 妳現在忙嗎?
元: No.
問: 妳比生日又多留了一個月, 總共五年又一個月, 是為了陪我嗎?
元: Yes.
問: 妳走得很突然, 是上面急著叫妳去的關係嗎?
元: Yes.
問: 妳做貓來這一次, 是為了和我結緣嗎?
元: Yes.
(心很酸)
問: 那天妳剛走, 我哭了妳很久很傷心, 妳知道嗎?
元: Yes.
問: 妳是等我幫妳洗完澡才走的嗎?
元: Yes.
問: 妳喜歡洗澡嗎?
元: No.
(哈哈哈, 笑死我了, 是沒有那隻貓喜歡洗澡的.)
問: 我去山上看妳時, 妳在嗎?
元: No.
問: 昨晚hihi 猛叫了一個晚上, 是因為妳在嗎?
元: Yes.
: 妳有去杜白醫師那裡嗎?
元: Yes.
問: 葬儀社的人有沒有好好對妳?
元: Yes.
問: 妳會留下來嗎?
元: No.
問: 香燒完就走嗎?
元: No.
(那大概會在家裡晃一會兒, 我想)
問: 那天喵喵和強強在哭, 是妳叫她們哭給我看的嗎?
元: No.
問: 那是他們知道妳要走了, 所以傷心?
元: Yes.
(沒想到生她的公貓母貓還有點感應的, 我以為牠們都沒差說.)
問: 現在有貓知道妳回來嗎?
元: No.
(怪不得一隻隻直往桌上亂跳)
(忽然想到一件事)
問: 妳喜歡乖乖嗎? (乖乖是牠以前最常去扁牠的貓)
元: No.
(我說: 妳還有什麼牽掛或是要我幫妳做的, 就託夢吧.)
問: 妳會託夢給我嗎?
元: No.
問: 是因為我比較沒感應力嗎?
元: Yes.
(妳這隻臭貓咪. 不過我可能八字比較重, 從來沒夢到什麼靈魂的事)
問: 那託夢給oo再告訴我好嗎?
元: Yes.
香燒完了, 我想等下次換新罐子時再問, 牠可能在家裡亂晃吧, 畢竟是待了五年的地方.
過一會兒亮亮小黑貓忽然開始作怪, 半蹲著, 叫聲斷斷續續好像彈簧片被風吹著
一樣, 然後呼~一下撲到一塊沒有貓坐著的空墊子上.
就這樣, 笑哭不得, 悲喜交集到午夜. 等下一個假日, 再去挑個好罐子給元元窩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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